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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玉人與熊    

同樣是以「量材就質」理念創作的玉器,在台北故宮藏品中,還有另一件頗具「療癒」效果的作品—〈玉人與熊〉。〈玉人與熊〉是以半黑半白的玉料琢成,白色部分為一身著蒙古服色的人,黑色部分則為雙足站立的熊,熊的足尖略掂,人的臀部微翹,人熊手掌緊握、四足相抵,正進行著一場人熊摔角的生死之鬥,只是嘴咧舌捲的熊與嘴角上揚的人表情太逗趣,以致於常被認為兩者在跳舞,形成略微怪異卻又十分溫馨、愉悅的趣味。

〈翠玉白菜〉及〈玉人與熊〉的原石色澤,由於半白半綠或黑白各半,因此對於一般工匠來說,無論是製作成哪一類的器物,都難以脫逃呈色混雜的命運。但透過能工巧匠的精心營造,卻能成為清宮后妃的嫁妝或帝王書案的裝飾,而如今被陳列在博物館的展示櫃,受到眾多觀光客的喜愛。

所以材質並無絕對的好壞,而是在於工匠能否將不同材質的特點,藉由巧思將它展現出來,就如同清代工匠用創意將一份原本不完美的材料,細膩且完整地考量其色澤、形狀等各個角度,圓滿而巧妙地搭配、互補,進而將缺憾轉化為吸引眾人目光的特點。

同樣地,人也並沒有絕對的資質好壞,而是取決於能否用最適合的方式來栽培,若用不合適的方式來栽培人,即便擁有天才資質,也只能造就出平庸之人;若能找出合適的栽培方法,任何人都能按其特質與才能,在各自的層次水準上,成為天才一般的人。

某個星期天的午茶聚會,與這對友人夫婦再次碰面,言談之間,他們對於孩子們這段時間以來的辛苦,不捨之情溢於言表,看著窗外草地上盡情奔跑踢球的小男生,還有不斷地注意時間,隨時準備去學中提琴的小女孩,我知道,或許他們的爸媽真的已經決定用最適合的方式,來好好琢磨這兩塊璞玉了。

不久,兩個小孩跑進來,笑著對我說:「叔叔,什麼時候要帶我們去故宮看白菜?」看來,我得真的挪挪時間,把這兩個運動與音樂天才,帶進宮去玩耍玩耍才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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